Tuesday, March 31, 2009

第一次到来是為了看熊貓的婚禮













第一次到卡村的時候,是為了看熊貓的婚禮。

三年前的二月帶了幾位香港的朋友去看拉卜愣寺的正月法會[Monlam]。完了之後剛好拉卜愣的朋友K說要回去草原老家走一趟,說是他的侄女要結婚了。想到自己剛送了朋友們離開夏河回去香港,剩下自己一個,本來之後的一個星期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計畫,那麼也就說我也趕過去吧。每次到卡村的路程總是幾波幾折,每每到達村子時總覺“终于到了”,是有点像回乡探亲一样。

第一次看到熊貓,她正在準備穿婚嫁的衣服。K說熊貓是家裏人給她的小名。我問K,為什麼那麼年輕十七歲就結婚了?K說他們倆自己互相喜歡,結婚也是他們倆的決定。況且一般村裏的女孩很多都沒有機會接觸書本,多是幫家裏幹活,到草原放牛羊一整天。當時還幫熊貓拍了很多照片,自己覺得她的美比少女時期的宮澤裏惠更難以形容,其实也不能多作比较。

兩年後下著雪我又趕到卡村,熊貓背著她那不到一歲的小女孩過來看我,外面一直下著雪,白濛濛的一片,我萬分的不好意思。可是K說不用擔心,草原的村落的生活原本都是這樣的。看到熊貓,我握著她的手,感覺她的手比以前粗造得更厲害,臉蛋也瘦了一大圈。我倆看到大家都很開心,不管我的安多藏語還是那麼差,可以靠著眼神表情繼續我一貫的亂說溝通,忍若感到大家內心的激動。頓然感到熊貓像自己的小妹,看著她出嫁,生孩子,臉上以及手心的變化見證了她在草原村落过着的生活。

最近身邊的朋友都紛紛當爸媽了。一時感觸,本來說著要寫安多遊記,說說建築,談談文化之類。說著說著,卻變成阿姨般囉嗦煽情,請大家見諒。這篇本來應該叫安多鄉村民居建築的短文保證會儘快跟大家見面。

Ya Demo shi! (安多語說再見)

當時寫的一篇關於熊貓的婚禮:










熊貓的婚禮(2006)










熊貓的婚禮(2006)














熊貓的婚禮(2006)







Tuesday, March 24, 2009

敲門..我是來看房子的,可以嗎?














五年前在夏河的村子裏走來走去,是為着做建築研究調研,首先第一步是"敲門"。

我選了一家,停在門前,敲門了。
對方從屋裏遠方應:Ya [好]
聽到有人應門了,正往大門走過來。
此時卓瑪對我說:姐,這次你來吧。
我答:嗯,(提起嗓子,裝成安多藏語口音)Nga Kong wa Da ge yong ne, er chu ke? [我來看房子的,可以嗎?]
說完看著卓瑪,她回我一個 “姐,說得對了” 的鼓勵眼神。
此時老太太把厚厚的木門拉開一點點,探頭出來看是誰敲門。
我繼續說下去:嗯,(再提起嗓子)chu de mo, a yi, Nga xiang gang ni lho ma yin? [您好,婆婆, 我是香港來的學生]
Chu… kong wa… Nga…hua len, er chuck ke?[您…房子…我…拍照,可以嗎?]

老太太友善的示意我們倆進去,可是還搞不明白我們來幹嘛。接下來就是讓卓瑪來跟老太太解說我們到來測量老房子的意願。很多時候來開門的都是老太太和婦女,甚至小孩。尤其遇到老人,他們總會示意我們先坐下,像來作客一樣。

以下是坐下來定點的對話: (也是我最快學會的幾句安多藏語)
老太太準備幫我們倒茶說著:jia tong [喝(啦)]
此時我會跟著卓瑪立即反應揮手搖頭的說:Jia mo gor, a yi [不喝茶啦,婆婆 ]
通常接著,老太太會把麵包拿過來:Go re so [(那)吃麵包]
此時我又會跟著卓瑪立即反應的說:Go re mo gor, a yi [不吃麵包啦,婆婆]
有時候,老太太會再試把水果拿過來:Si dek so [(那麼)吃水果]
當然我又會跟著卓瑪立即反應的說:Si dek mo gor, a yi [不吃水果啦,婆婆]
為了老太太明白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的來意,我會接著把去年做的一點點測量圖和老房子的照片給她們看。一邊看,一邊讓卓瑪慢慢向她們解釋我的建築研究和在夏河做的實地考察。此時我會開始把房子的平面圖快速地畫一下,走到經堂的門口便禮貌的問一下能不能進去看,甚至拍照,遇到一些覺得測量會騷擾經堂神靈的居民,在我的測圖上經堂的內部就會變成一個空白格。

有時候一邊測量房子的基本的尺寸,我會一邊跟老太太聊天,當然此時我所懂的安多藏語已經用盡了,需要卓瑪當我的翻譯。遇到對我有興趣的居民,我們往往做完測量之後便坐在院子裏跟他們聊天,也幫小孩拍照。如果覺得有些居民開始不耐煩的, 卓瑪和我有默契地趕快的把工作做完,離開的時候對他們萬分感謝,儘量不讓他們覺得麻煩。
婆婆送我們出門離開時,也別忘了點頭重複說著: ya, demo shi [好..再見了], gua zhen chi, a yi [謝謝您,婆婆]

就這樣,密集的家訪調研持續了三個月,從初秋到下雪,看了四十多所房子,有時候會跟路上的小孩玩。回到香港常常發白日夢,想着如果能够多留幾個月,安多藏文對話,就不止於五句了。當然離開時種種的不捨得和未完事的感覺,通通成為不斷把我帶回去的因由。

這幾年斷斷續續回去短暫的探訪,有一年看訪住在村子裏朋友的姐姐,發現原來當地的村民(街坊)也聽說過當年有個香港的女子在村裏走來走去說要看房子。啊!是嗎?對啊!那就是我!
此女子現居香港,心裏卻時常惦記夏河,拉卜愣的老房子,泥土的氣味,還有住在裏面的老鄉們。

還有一句,當時每天都只需要換個村落的名字,跟我碰到的朋友說这一句:
Nga, da ren, Ta wa, Kongwa, dage song ne, shige yik ge! [我,今天,在塔哇村,看了房子太漂亮了。]




















































































































Friday, March 20, 2009

奇怪的夢

昨晚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參加朋友的婚禮,好開心
卻不知那來,左大腿插箭,血都滲出黑色的褲子
可是我沒有半點害怕的感覺
更不想讓身邊的朋友知道
真奇怪啊!
也好,夢裏插了箭卻不是很痛,只是感到自己遇上麻煩了.
可能總括了最近自己的一些事情,有開心,也有動盪不安的,
畢竟夢肯是虛幻
醒過來回味夢中的奇形怪狀與創作!一笑而之.
你昨晚有做夢嗎?能記得起嗎?

Wednesday, March 11, 2009

饃饃momo

旅遊跟吃總是扯上很重要的關係,當在一個路過的地方開始自己落手下廚,跟當地風土,跟地方的人的距離,也會越拉越近。嘗試過在夏河做了一頓廣東口味的晚飯,三餸一湯,弄了好幾個小時。年紀大的原來都不習慣南方人的甜酸口味,吃了幾口就謝謝我的好意,可是他的女兒卻覺得喜欢嘗試新口味,變吃邊贊好。

廚藝不太好的女孩為我煮麵條,讓我最享受的是她一邊煮,我就靠在炕上一邊跟她聊天。

調研有点累的下午,在電話那邊的他總會跟我說“沒事就過來坐坐吧”。坐下先是喝茶,然後竟然是為我弄班戟,還夾了切片的香蕉,滿足我對甜品之想念。

他們总說,安多的饃饃momo是最好吃的,自己弄的比在館子吃的更好到不能作比較。每次有momo 派對,吃了兩三個後,就會開始覺得飽,可是卻繼續有momo不斷的被夾到我的小碟上。他們都說:"這個有營養,你要多吃一點。"

這天我也落手一起學著包momo,怎麼弄都弄不到那個完美的形狀,不是像個被踏扁的就是像個臉歪的。完美的momo,在蒸完之後,它的頂部所型成的小圈會剛好盛滿汁,好看,好香,好吃。

剛下班還沒有吃晚飯,都已經九點多了,想著一個人能在超市買些什麼果腹,突然想起momo的事情,不曉得什麼時候再可以痛快地吃到一起弄的momo?

Saturday, March 07, 2009

重遇珠仔女

我的朋友們都很可愛











牛头角下村


上周日应邀去了牛头角下村吃波萝包!他们说牛头角下村今年要拆了,重建以之后D老街坊会原区安置.














"牛下開飯-徙置生活九大簋展" details:

弊家伙!

前天回学校途中,走进咖啡店,翻开明报的副刊看看马的文章。突然在另外一个窗口看到“老麦”(阿麦书房)关门啦!啊!怎么会这样?多怪我这两年很少去铜锣湾,跟自己往大西北飞的次数还差不多。我也是需要负责的懒惰读者。希望阿麦厨房能长期维持下去,可能可以变成有书卖的厨房啦..记住了,今年要多点去上楼书店。

http://www.mackiestudy.com/

Thursday, March 05, 2009

朋友

朋友告诉我收到给她越洋寄过去的书和卡片,知道她读到同一页也一样地大笑起来。一切都不需要提前交待,尽在默契中。今天我这边在打雷,不晓得你们那边有些是起云了,起太阳的,雨雪刚停了,还是在冰蓝的天空下看着呼出来的暖气起雾了。什么时候再一起坐下来喝杯咖啡/大茶/甜茶?抢吃一包无印薯片,坐着无事闲聊吹牛,或者让我把吃不下的先分一大半给你,也可以一起出去走一圈,甚至无需说话下一起过过日晨?喂!你们都好吗?

突然想起Alan Tam的陈年老歌"朋友"。弊家伙!哎呀!顿然觉得自己好鬼死老土啊!哈哈哈哈!小时候很喜欢跟同学一起唱.... ''_" '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lAshQKJIhs

Wednesday, March 04, 2009

吊脚楼

其中一个学生的作业.我蛮喜欢的.是苗族的吊脚楼

Tuesday, March 03, 2009

乱写

上一次边读书字字咬进去,一边因为里面的文字而哭不停是什么时候?被文字打动了,还是心里的一些不安都被挖出来?朋友说有时痛痛快快地哭也许是一种舒畅,一阵解脱。为什么社会总觉得哭就一定代表了不成熟?如果是男的哭了更被笑那是娘腔腔的表现。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有机会看过自己的父母哭吗?人大了,越来越多机会能看到父母的眼泪。还记得小时候,一直觉得父母是铁一般的巨人。到现在长大了,才开始看到一丁点他们的全面。

其实很久以前就看过,很多时候好像忘了,却又每每历历在目。多年之前妈妈肚子里的弟弟位置倒过来,活不下来了,那时候我才四岁,妈妈从医院回来,侧身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她默默在掉眼泪,看似安静的,眼泪是一颗一颗的。那时候自己太小,不知道怎么反应,没想太多却清晰给记住了。到后来比我小七年的小弟出生了,他可爱到不得了,之前的不幸也就被慢慢埋藏起来。

长大了,想起了当天妈妈的眼泪,感受到当时她的难过,她的眼泪,往我的脸上滑下来。

其实边读书边哭这事情,也是关于爸爸的,有机会再说。

Sunday, March 01, 2009

开始

最近几天在同时间读两本书,也就是重新开始在车厢,在路上读书的习惯。一边读一边勾起很多前几年在夏河调研住了好几个月的经历。

其实在读的两本书跟自己考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可是却勾起在那里当时生活的点滴,一些跟人家的琐碎的对话,一些在路上碰到的小孩,老太太,小狗,商店老板等等的事物。当时候每个晚上在小斗室里一边在烧着的炉子上烧水,墙上贴着姐姐用颜色笔给我画的一个像似菩萨,像似仙女的小卡片,一边把建筑资料,照片在电脑里排好。其实每每做完的时候已近很累,可是却也是很饱满的感觉。有时候如果精神状态还处于很激动高昂的状态,便会把当天的一些经历赶快写下来,到白天中午休息时跑到汽车站旁的网吧把昨晚写的上载到自己的博客。这可能也是能解决自己想家人和朋友的方法,很想把自己看到的都一一告诉他们。

当然到离开夏河的时候还有很多没有写下来,一直说着要把这些记下来,就这样几年又过去了,尤其当中不断跟自己角力说着首要是把论文先完成。

昨天在闹市(IFC)一边尝试看完其中一本书。夹在中间,那些没有写下来夏河的种种从里面飞出来了,也惊觉再不写的话,能回味的画面会随着时间和自己不管用的脑袋一年比一年退色。

所以决定了要重新写那一年的夏河
(注:之后就是可能是重新写建筑论文)哈哈









其中一篇以前在夏河当时写的:
http://meikei.blogspot.com/2006/01/blog-post_113824434275628991.html